第三十一章：离去（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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的窗户纸依然捅破，复不得原了。

见我如此，玉娘看我的眼神渐渐柔和了起来，微低下头在巽妤耳畔轻声为我求情“苑主，子归已经站了许久了。”言下之意是已经罚得够重了，可以让我起来了。随着黑子落盘，整个棋局成了一盘死局。巽妤抬头，看我了半晌“我只顾着下棋倒忘了看看身边的棋子，所以现在才变作这个样子。子归，你心思比曲拂深，倒是说说，一颗没用的棋子我该不该将它继续留在身边？”

棋子？我心里苦笑一声，曲拂或许会选择接受自己的命运但我不会，若我的人生只能是一盘棋局，那么下棋的人也只会是我自己。

“一颗不属于苑主的棋子苑主自然可以将它丢了，这样或许能早些将这盘死局解开。”

巽妤闻言一笑，唤我坐下。我僵立着身子不肯动，低头道：“多谢苑主多月的教导，子归必将铭记于心。”

巽妤轻笑道：“好一句铭记于心，你这是让我不得不放你走，可若是我不肯呢？你觉得你走得了吗？”

我不语，巽妤接着道：“若是我此时将你藏起来，明日胡乱编个理由打发了赵将军，对我来说找个人替你并非难事。”

我一惊，倒忘了现在还没有随赵云离开琳琅苑，若此时与巽妤起冲突，不定她真会如她自己所说，将我一棒打晕再藏起来，待赵云走后，无论我怎么想尽办法也是徒劳。

玉娘极快的看了我一眼，虽只是一眼，我也清晰的看到她眼里的惊讶和担心。玉娘是个直心肠，没有什么太多的心机。我颇有些无奈，来琳琅苑这么久，除了曲拂，恐怕便只有玉娘还带着些真心向我。不过，这颗心太小，不足以抵制她对巽妤的遵从，所以也只是快速的扫过一眼，便不再有什么动作。

“苑主若是存心要留我，我自然是走不了。不过，我想苑主不会这么做。”

“哦？你为什么这么肯定？”巽妤五指把玩着一颗棋子，话里似带着隐隐冷笑。

我正要说话，却突然上来一个侍从躬声道：“苑主，曹公子来见。”玉娘闻言疑惑的低声喃喃：“曹公子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……”

巽妤手里的棋子蓦地重重落在棋盘上发出一声脆响，她自唇边浅笑道：“来得早不如来得巧，子归，你没让我失望。”

我知道她话里指代的意思，含笑不语算作默认。曹桓的确是我叫来的，为了以防万一，只得用他做一次挡箭牌，虽不知他知道真相后会是怎样的一幅表情，不过至少我现在的目地达到了。

巽妤扶额，摆了摆手“你下去吧。”

我施礼道别后，转身出了亭子。青萝架的叶子不知何时落尽，只留下光秃秃的藤蔓，池中的鲤鱼一如既往的在池中嬉戏，无忧无虑。我每踏出一个步子，心里的欣喜就多了一分，难过也就多一分。我曾暗自许诺将曲拂带离这个是非之地，可是如今将要离开琳琅苑的人，却只是我一个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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