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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五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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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他就知道是为什么死的了!”

  崔明珠也愤然地道:“到了伏牛山,两位姑姑都别动手,让我给他一针,叫他尸骨无存!”

  方梅影笑道:“你也别看得太容易了,段成志的武功已不逊于他老子,狡猾尤为过之,所以我听说白无暇已经把他制住了,就不太相信,除非他故意失手,早有安排,否则那有这么容易,果然不出所料,白天狐冤枉送了一个老家人的性命,还栽了个跟头。”

  崔明珠道:“这小子犯在我手上,总有他好看的。”

  方梅影大笑道:“人家比你大上十几岁呢,你老气横秋的叫他小子,小妹妹!你可别跟我们学,我跟你姑姑在江湖上把嘴都闯油了,想改也改不过来……”

  崔妙人也道:“明珠!这句话必须牢牢记住。女孩子行走江湖,必须矜持身份,开口说话尤须慎重,这些油腔滑调的口吻,绝对不可以,出门前大嫂还一再吩咐我,要在这上面对你特别管束,以后千万留神,否则我只好送你回去,把你带坏了,我可负不起这个责任。”

  崔明珠伸伸舌头笑道:“是!姑姑,我以后注意就是,徽州府到了,我们先把马匹换了吧,牵了这匹马可把我累坏了,骑马为了省力,现在倒成它骑我了。”

  说得几个人也笑了起来,进了城门后,他们倒是先找了家大客店,用过了饭,歇了一天,第二天早上才牵了马匹到骡马市场去,那两匹马经过一夜的休息,洗刷干净后,倒又是毛光肚壮,很容易脱了手,而且还卖了个好价钱,补足了两个川马的亏损,还赚了好几十两!

  江梦秋笑着道:“这倒真是好交易,相去不过百十里,竟然相差这么大,黄山的人为什么不把马运到这儿卖呢?”

  方梅影笑道:“这是生意经,未必人人都懂,除了我们江湖人,谁会四处奔走呢?有的人一辈子也没离过家乡十里以外去,百里以外,就是两个世界了!”

  江梦秋点点头道:“大姊说的是,行万里路,才能使人的心胸开朗,见闻渊博,所以爷爷一定要我出来闯闯!”

  他们的马卖得方便,想买匹好马却难了,这次江梦秋不敢自作聪明,一切由方梅影作主,挑了半天都不中意。

  崔妙人道:“大妹!我看将就一点吧,找几头能骑的也就算了,徽州又不是产马的地方,上哪儿去找千里驹呀?”

  方梅影道:“也要过得去才行呀,此去伏牛山迢迢千里,总不能到一个地方换一次马!

  这儿的马看来精壮,其实全是虚,跑不了百十里路立刻就气喘如牛了!”

  马贩子在旁道:“这位姑娘倒是个大行家,小号的牲口只是做短程代步之用,各位要好马,就得上望山庄去!”

  方梅影道:“望山庄在哪里?那儿卖马吗?”

  马贩子道:“望山庄是卢大官人的庄院,他可不卖马,而且还喜欢养马,只要有了好马,往那儿送,任凭讨价多少,从不还价,他的马厩中经常养着百十匹呢!”

  方梅影一笑道:“人家既然不卖,去了也没用。”

  马贩子道:“那又不然,卢大官人虽不卖马,却最喜欢养马,遇上了真正懂得马的人,他不取分文,免费奉送,这位姑娘是行家,不妨去试试!”

  崔妙人笑道:“这个人倒是大方得很。”

  马贩子道:“卢大官人真不愧为今世伯乐,他说好马虽是让人骑的,但要落在懂得它的人手中才能发挥所长,否则就是白糟蹋了,所以他重金收购好马,却不是为了自己要骑乘,而是为了送给认马的知音了。”

  方梅影道:“有着这么一位大财主,你们可发财了。”

  马贩子道:“那也不尽然,要卢大官人看得上眼的马匹太少了,一年里也难得遇上一两匹,小号十几年,过手的马何止上万,也只被他挑中四五匹去。”

  方梅影又问道:“这个卢大官人叫什么名字?是干什么的,今年多大年纪?”

  马贩子道:“卢大官人的官印我可不知道,只知道他是个大财主,廿年前就来此,买下了东城的一块大空地,建了所望山庄,大家都叫他卢大官人,今年多大岁数也很难说,廿年前,他看起来不过卅来岁,过了廿年,还是那个样子,有钱的人,到底懂得保养身子”

  方梅影颇感兴趣地道:“他家里有些什么人?”

  马贩子笑道:“那也说不上,大户人家的内眷从不出来的,他的家宅院很大,屋子也多,总有不少人吧!”

  方梅影点点头道:“那我们就到望山庄去看看。”

  马贩子道:“出了东城,走不两三里就是望山庄了,好找的很,那儿只有这一片大宅院!”

  几人离了骡马行,折向东去,崔妙人道:“非亲非故,当真上门向人家讨取马匹不成!”

  方梅影笑笑道:“那倒不是,我只是对这个人感到很奇怪,照他的行迳,该是个江湖人才对,可是江湖上没有姓卢的这一号,我倒要瞧瞧是何方神圣!”

  江梦秋道:“何以见得就是个江湖人呢,也许人家是个真正的大财主!”

  方梅影道:“他不是本地人,只是廿年前迁居来此,徽州府又不是个大地方,不值得在此落根,何况你没听说吗,廿年来,他的形貌毫无改变,廿年可不是个短时间,连一棵小树都可以长得大可合围了,人岂有不变的!”

  江梦秋一征道:“对呀。假如二十年前他就是三十来岁,二十年后依然如此,只有内家导气吐纳之功才得如此,他必定是个避世隐居的高人,我们又何必去打扰呢。”

  方梅影笑道:“避世隐居,就该蹈光隐晦,他的行迳又不太像,这个人引起了我的兴趣,非要探探究竟。”

  崔妙人笑笑道:“难怪人家对我们七剑九狐没有好评,说什么时乖逢七剑,运蹇遇九狐,谁碰上谁就倒霉,看样子那个姓卢的又该遭殃了,至少会被你搅得不安宁。”

  方梅影笑道:“这个我不承认,我虽然爱管闲事,却行不悖义,从未杀错过一人,这个姓卢的如果真是个慷慨君子,我绝不对他有任何失敬的举动,假如他是个隐迹的绿林巨寇,或是背人在此作怪的恶徒,我当然也不能放过,吾辈行侠江湖,不就是为了这个吗?”

  崔妙人道:“我总说不过你,但你跟人家素不相识,凭什么就判定人家是正是邪呢?”

  方梅影道:“察其言,观其色,审其行,由许多小地方凑合起来,也就差不多了,我倒不是一定想多事,其实现在对付八煞门才更重要呢,何暇顾及其他,但江兄弟与明珠都是初履江湖,借这个机会让他们磨练一下也好。”

  崔明珠特别高兴地道:“方姑姑,让我们也试试我们的眼光,到了那儿,你先别把观察所得结果表露出来,让我跟江大哥比一比,看是谁的观察正确。”

  方梅影一笑道:“我就是这个意思,但是我先把评语说在前面,你一定不如江兄弟。”

  江梦秋连忙道:“大姊又取笑了,明珠多少还跟崔大姊闯过一阵子,我却是第一次离开家门。”

  方梅影笑道:“我倒不是捧三公的场,为自己脸上贴金,你得到了江爷爷的禀赋,天生是个江湖人的典型,虽然初次出道,但是在雁回峰上,你的表现,心智武功,把七剑九狐都比下去了,这种能力是与生俱来的,无师自通的。”

  崔明珠倒没有不服气的感觉,笑笑道:“我当然不敢跟江大哥比,别的不说,他比我大几岁,书读得比我多,也应该比我强呀,虽说尽信书不如无书,有的人读破万卷书仍是痴不知书,但江大哥可不是死读不化的书呆子!”

  江梦秋只得笑笑,他的心理也在跃跃欲试,想利用这次机会探测一下自己察人解事的能力。

  出了东城之后,只见一片平野,远远一所大宅院,碧瓦青楼,颇具气势,想来就是望山庄了。

  慢慢走到庄前,果见一块大木匾,劲书望山庄三个大字,笔力雄浑,江梦秋道:“此间主人,必非邪类。”

  方梅影一笑道:“还没见到人呢,你怎么知道呢?”

  江梦秋手指那块横匾道:“看这三个字就知其人,若非心胸磊落之士,落笔无此气魄。”

  方梅影道:“我对书法是外行,相信你的判断是不会错的,但你只能说提书的人不是邪道,却不可断言那姓卢的必是正人,因为你并不知道这是否他亲笔题书呢?”

  这一说使江梦秋红了脸讪笑道:“我第一次卖弄聪明就碰了壁,可见我的阅历太差,方大姊,你的意见呢?”

  方梅影看了一下道:“我想他不会是好人。”

  崔妙人愕然道:“你又来了,江兄弟以字论人,多少还有点根据,你又凭什么呢?”

  方梅影一指周围道:“我是从此地的气势评断的,这一片地方隐含凶煞之气,居心必非善类。”

  江梦秋一笑道:“方大姊原来还精堪舆之学。”

  方梅影笑笑道:“我祖父既是智叟,医卜星象等杂学无不精通,我在他老人家身边肤受耳命,多少也懂个皮毛。”

  崔妙人道:“你懂得这一套我不怀疑,但屋主未必也懂呀,你用这一点来评定人的善恶不嫌太过武断吗?”

  方梅影道:“不,他懂,而且是个大行家,所以才选了这个地方,利用地势而建筑,外合五行,内藏八爻。这一片宅院里可不简单,显然还是阵图之学呢。”

  崔妙人闻言一怔道:“那我们还是别进去算了,毫无渊源,又何必去惹这个麻烦呢。何况我们都不解阵图之学,万一失陷在里面,栽个跟头,可太不上算了。”

  方梅影一笑道:“崔大姊这话可不合九狐的口气了,我们怕过谁来?你不懂我懂,我倒要见识一下这位望山庄主卢大官人是何方神圣,估量一下他的斤两。”

  江梦秋道:“这是何苦呢,我们是来求购马匹的,又不是找人较量长短,犯得着吗?”

  方梅影笑道:“江兄弟!你初行走江湖,千万别学得这么藏头藏尾的,一点豪气都没有,那可成不了事,我们无事不找事,有事不怕事,这才是侠义行径。”

  江梦秋道:“大姊!兄弟并非怕事,但你是在找事呀!”

  方梅影一笑道:“我不会故意找事的,但是进了门之后,绝对省不了事,我们不找他,他会找我们,你爱信不信,谁叫你倒霉,要跟着我与崔大姊呢!人的名,树的影,我们都是江湖上知名的人物,还少得了麻烦吗?”

  江梦秋只得笑了一下,他们在这地驻足观望,比手划脚,已经惊动了庄里的人,一个老苍头过来问讯道:“四位可是要到敝庄的?家主人已经鹄候良久了。”

  方梅影微怔道:“你家主人已经预知我们要来?”

  那老苍头笑笑道:“是的。家主人略通先天易数,晨起卜卦,知有嘉宾莅临,故而早命老奴扫径恭迓大驾。”

  方梅影一笑道:“你家主人竟有未卜先知的神通!”

  老苍头连忙道:“不,不,家主人是卜而后知的。”

  江梦秋倒有点奇怪了道:“就算贵主人占卜算准有人上门,但这条路上的行人很多,也不一定就是我们呀。”

  老苍头一笑道:“家主人卦象中算出来的贵宾是三女一男,各位恰符其数,老奴见四位器宇不凡,想必是家主人所恭候的贵宾了,故而前来敦请。”

  方梅影笑道:“贵主人的先知神通确是值得钦佩,但却算得也有点不准,我们都是正一品的布衣,何贵之有。”

  老苍头笑道:“家主人隐居在此,他说的贵宾,非为尘俗所谓的富贵中人,那种人家主人从不相酬酢的。”

  方梅影一笑道:“这一说我们倒是受宠若惊了,既是主人已有先知,我们也不算是不速之客了,就打扰了吧。”

  老苍头很恭敬地弯腰作礼,说了一声请。

  然后就领先在前十来步为导,客气地引他们前去。

  这是很庄重的礼数,相距十来步,为的是方便客人私下说话,尤其是对初次登门的客人,此举更见敬意。

  江梦秋饱读诗书,懂得这种规矩,低声道:“这个主人很了不起,连门下一个老佣人谈吐都不俗。”

  方梅影笑笑道:“那当然了,强将手下无弱兵,郑康成家的婢女都能吟诗,望山庄的门下自然不是庸俗之辈,你看他走路的身法,只怕江湖上也不多呢。”

  经她这一提,其余三人也注意到了,这是一条黄泥路,久旱不雨,路面上已起薄薄的一层浮土,老苍头走过的地方,却不留一点脚印,而且他崭新雪白的袜子与鞋底上也不沾一点尘迹,这表示他的轻功内力都具相当火候。

  这点功夫自然不稀奇,但在一个老佣人身上表现出来,则可见得主人的造诣更加不凡了。

  过了木桥,进了栅门,才是真正的大门,那两扇紧闭的红漆大门早已打开,一个相貌温文的中年人迎了出来,举手长揖道:“昨夜灯花,今朝鹊喜,应主贵客莅临,卢某已鹄候良久,几乎要怀疑卜象不准,且所幸四位终于来到,乃使蓬毕生辉,失迎!失迎!”

  他面如冠玉,目若朗星,三绺乌髯垂胸,相貌非凡,方梅影倒是一怔,她精于相人术,而且很少看走眼过,可是见了这个人,实难作一定评,因为他的相格太特殊了,仁厚中藏着奸诈,和平中蕴有杀机,只能说得上是一个亦正亦邪、亦魔亦侠的人物,因此一笑道:“卢大官人太客气了,我们是偶而起意,才想到前来打扰,不意先触动了大官人的灵机,有劳久候,实在冒昧之至。”

 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:“说哪里话来,卢某本当远迎,其奈卦象中仅知客至,却不知客来何方,因此只好肃沐恭候,遣老奴在门口迎迓,失礼之极。”

  崔明珠忍不住问道:“主人既知我们要来,难道我们从哪儿来的会算不出来?”

  中年人笑道:“姑娘说得太玄了,以卜测事,不过是仗着一点偶得之机,卢某能测出四位将莅,已经是很不容易了,如能事事前知,那不成了神仙了?”

  说罢肃客入内,来到大厅中,但见陈设典雅古朴,洁不染尘,一几一架,俱非近物,却又焕然若新。

  江梦秋出身豪富,他的父亲也是隐居不出的高士,雅爱古物,所以他对古玩古器的常识很丰富,来到厅中后,简直目不暇接,每样东西都是几百年的历史了,也都是价值连城之珍,因此道:“卢先生的收藏真丰。”

  中年人哦了一声道:“兄弟也雅好此道吗?”

  江梦秋道:“不敢当,只是家君也喜欢古物,再晚略有所知而已,家君搜得一些小巧之物,而视同拱壁,专开一室为贮,而先生此间触目皆是,直有云泥之别。”

  中年人哈哈一笑道:“有趣,有趣,在下不过是喜欢这些东西,却不知鉴别,所以信手乱放,兄台既有此雅兴,回头倒要请益一番。”

  方梅影见他谈话告一段落,才道:“卢大官人。”

  中年人一皱眉道:“这些世俗的称呼却不敢当自侠女之口,乡间人要那样叫是没办法,各位是……”

  方梅影笑道:“我也知道这个称呼太俗气了,但入乡随俗,在未知台甫之前,实免俗无方。”

  中年人笑道:“那是卢某失礼了,应该一开始就自报贱号的,在下名沧客,草字随波;别号知机。”

  方梅影一笑道:“曾为沧海客,随波识浮沉,知机望山远,结卢作世人,先生这名号道尽抱负。”

  卢沧客哈哈大笑道:“女侠明心慧口,一言道尽卢某平生之遇,这几个字,卢某是当恭楷正书以谢女侠。”

  江梦秋见中堂悬了一幅横屏写的是苏东坡的水调歌头,笔力雄健,与门口望山庄三字横额出自一人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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