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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79章 第一百七十九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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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反应,在她离开之后,也仍是抱着茅草念着“皇儿乖”,但若仔细的看的话,却能看到她眼角缓缓的流出了一丝水光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第二日,英氏便被人发现死在了废宫里,连身体都僵硬了。

        有人将这件事禀报到了黄内侍那里,黄内侍似是有些惊讶:“死了,怎么死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听说是在冷宫里没有吃饱,她又是个疯子,半夜里吃土充饥,然后胀死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黄内侍想了一下,道:“我去看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英氏死得不雅观,黄内侍捂着鼻子远远站着看了一眼后,对身边的人道:“毕竟是五殿下的生母,生前侍奉过陛下的人。但既是废妃,又不能葬在妃陵。用口薄棺材,运到宫外找个地方葬了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然后英氏便被一口薄棺材装了,由黄内侍亲自领着人送到了宫门处,准备让人运出宫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宫门处守门的韩庶拦住他,面上十分的客气,但态度却坚决的表示:“黄内官,按照两位娘娘的吩咐,任何从宫里出去的东西都得经过查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黄内侍将位置让开,对他道:“那你验吧,这里面装着的是五殿下的生母英废妃,她死状不好,大人可别被他吓倒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韩庶笑着道放心,然后挥了挥手,让人将棺材打开,亲自将里面的人包括棺材都里里外外的查验了一遍,嘴巴也翻开来看了,没有查出任何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韩庶觉得有些不对,却又说不出哪里不对来,笑着对黄内侍道:“内官怎的如此好心,亲自护送英废妃一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黄内侍叹道:“怎么说也是五殿下的生母,如今走得冷冷清清的,也是可怜。且她当年得宠时,对我也算恭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看着韩庶脸上的表情,脸上一冷,不高兴道:“怎么,韩大人不信任我,觉得我在里面携带了东西出去?”

        韩庶忙笑道:“在下岂敢怀疑内官,这样,内官如今要伺候陛下,又要侍奉两位娘娘,内官送英废妃这一程也算尽到了心意。内官便将英废妃的棺柩交给在下,在下一定让人运出去好生安葬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黄内侍撇了他一眼,道:“也行,你且可小心点,惹怒了鬼魂,小心人家晚上来找你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完甩着拂尘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韩庶在他走后,交代身边的人道:“这棺材运出去之后,找个地方一把火烧了,这阉货不一定

        可信,免得让他钻了空子运送了什么不该有的东西出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那手下人道是,拉了棺材出宫。

        然后他们找了个地方,正准备将这棺材点火烧了之时,从出宫门开始就跟了他们一路的承影带着人跳了出来,三两下将他们制服之后,将剑横在了他们的脖子上。

        那些人一时不察遭了暗算,此时手中的刀被夺,举着手作投降状抬头看着承影,害怕道:“大人饶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承影道:“饶命可以,知道回去怎么跟你们主子汇报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人用力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承影又继续道:“你自己好好想想,是回去告诉你的主子,你办差不利,然后被处罚的好,还是回去说你将差事办好了,大家相安无事的好。哦,对了,我可知道你们宫外的家人都住在那里,若不想找死,就老实一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人再次用力的点了点头,再次表示知道怎么做了

        承影这才收了剑,然后挥了挥手,拉着棺材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赵王在宋国公府,看着承影从英氏肚子里取出来的东西,不由有些嫌晦气的躲远了一些。

        取出来的东西外面裹了一层不透水的牛皮,牛皮外面沾了血,承影将上面的血迹洗净,将牛皮打开,然后看到了里面的黄色绢布,呈给孟季廷。

        孟季廷打开看了看,里面正是他想要的盖了玺印的皇帝手谕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松了一口气,对承影吩咐道:“通知张尉,可以让城外的兄弟们进来了,让他们小心一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跟着又指了指棺材里的英氏,道:“找个好地方,将她好好安葬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孟家给过世的宋国公夫人办了一个极其盛大的丧事,由宋国公和其长子孟承晖亲自扶棺,领着送葬的队伍,护送灵柩到孟家祖坟安葬。

        送葬的队伍在城门处与侍卫司的人发生了争执,两边甚至打起了架来,将同时专门运送食材入京的蘩楼的管事吓了一跳,又因他们运送的一部分食材是从江浙来的鲜鱼,怕闷久了鱼死了,便给城门的禁卫多塞了几包银子。

        蘩楼运送东西的人每日常进常出,双方相熟,又见查验了前面好几辆马车并没有查出什么不妥来,于是挥了挥手让他们过去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又过了两三日,人马、兵器均已经准备就绪。

        孟季廷吩咐道:“皇后和贤妃不是想要玉玺,给他们吧,也该收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于是,皇后和崔贤妃找了一两个月均没有找到的玉玺,有一天突然在崔贤妃的云光殿里找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玉玺就藏在她殿内的一个大花瓶里,一个小宫女洒扫时不小心打碎了那个花瓶,于是玉玺便露了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崔贤妃小心的拿着那玉玺,不由道:“真是灯下黑,我们将整个皇宫都找遍了,却没想到被人藏到在了本宫的宫殿了。有了这玉玺,一切就好办了,该是将诸位大臣请进宫来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宣懿长公主总感觉这玉玺出现得太顺利了些,还有宋国公府,最近也显得有些安静,她对贤妃道:“总觉得哪里不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崔贤妃道:“管不了那么多了,再拖下去对咱们没好处,必须得让一切尽早落定,母亲通知父亲和兄长办事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崔贤妃摸着这玉玺,脸上十分的高兴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晚上,她带着传位昭书和玉玺一起进了勤政殿,坐到皇帝的床边,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沉睡的皇帝道:“陛下,臣妾知道您醒着,臣妾都跟您亮了明牌,您也不必装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如今的皇帝瘦得如同干柴一般,明明四十还不到的年纪,看着却像是老了十几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臣妾这传位昭书已经拟好了,玉玺虽然也已经到了臣妾手上,但臣妾想着,这玺印还是该您来盖才好,这才显得咱们珏儿登基得名正言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将手里的诏书摊开,让人搬了小几过来,然后握着皇帝的手要让他拿着玉玺盖印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帝这时候眼睛猝然睁开,一把将她推开,怒瞪着她,骂道:“你这个贱人,你想谋逆!”

        崔贤妃被推得踉跄了一下,玉玺也摔到了地上,她也不生气,将玉玺捡起来小心翼翼的吹了吹上面的灰,又对皇帝道:“陛下既然不愿意盖,那臣妾就代劳了。放心,珏儿一定会好好打理这大燕的江山的。您不是想念宸妃吗,过了明日,您就可以下去好好与她团聚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她又站到了他的床前,居高临下的看着他:“臣妾忍着恶心伺候您十几年,劳苦功高。我的珏儿比四皇子、五皇子都年长,出身也最高贵,这皇位本就应该是他的。但是陛下既不体谅我的功劳,也不为珏儿着想,竟然想让一个宫婢之子继承皇位,臣妾实在不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贤妃我也做腻了,想尝尝当太后是什么滋味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说着脸上还十分温柔,让人搬了桌子,故意当着他的面在诏书上盖下了玉玺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将诏书上的内容宣读了出来:“朕嗣祖宗大统,历今十七载,久因国事焦劳,以致脾疾,遽不能起,有负先皇付托。皇三子祈珏,人品贵重,深肖朕躬,必能克承大统,速择吉日即皇帝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然后笑了起来,看着床上的皇帝道:“陛下,您看这诏书拟的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这个贱人,乱臣贼子,朕要将你千刀万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崔贤妃像是故意为了气他:“陛下,臣妾真是同情您。这前朝后宫没有一个人是真心待您的,就连你最偏袒信任的周家,如今也背叛了您。啊,以前贵妃倒是真心对过您,但后来也不爱了。您坐在皇位之上,却是孤家寡人一个,真是可怜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直到崔贤妃离开,皇帝都仍躺在床上,捶着床咬牙切齿的道:“乱臣贼子,乱臣贼子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而黄内侍垂立在一旁,从头至尾都没有说一句话。直至崔贤妃离开之后,才上前去,伸手握了握皇帝的手,让皇帝渐渐的平静了下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同一时间,在这夜黑风高的夜晚。

        青松让人绑了韩庶家中妻儿老小十几人,直接到了宫门处,逼韩庶打开宫门,然后让自己的人马悄然无声的进了宫。

        青松让人将他绑起来时,韩庶看着青松道:“庄老弟,咱们同僚十几年了,我的为人你是最清楚的,忠心不二。我假意投靠崔家,完全是为了找出崔家谋反的证据,我都是一心为了陛下,并非叛主,你明白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青松笑眯眯的对他道:“这些话,你就去跟陛下说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样,你让我将功赎罪。你现在绑了我,明日崔家和符家的人见我没有守在宫门处,定然要怀疑,你放了我,我将功赎罪,我跟你们里应外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这可不成,万一你去告密怎么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家里人全都在你手上,我怎敢。且我已经明白,崔家和符家谋逆是根本成功不了,我以前就是贪财,收了崔家的银钱,后面他们以此逼迫我下水,我现在已经后悔了。我就是为了韩家全族,也会弃暗投明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青松沉默了一下,看着他,韩庶对他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    青松于是抬起手挥了挥手,让手下将他松绑。

        到了第二日,久未上朝的文武大臣突然被召进了宫里,在勤政殿外呜呜泱泱的垂手站了一地。大臣们左右前后之间相互对视了一眼,脸上显得或沉重、或凝重、或不安、或担忧,当然也有暗暗高兴的。

        勤政殿的大门被打开,皇后、崔贤妃、三皇子抹着泪从里面走了起来,黄内侍手持圣旨跟随在身后。

        在他们出来之后,勤政殿的大门又缓缓的合上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后往前站了几步,看着站在下面的诸位大臣开口道:“陛下病重,遘疾弥留,今召大臣

        们前来,是陛下有诏要宣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皇后转头看向黄安,道:“黄安,宣读陛下诏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朝臣们纷纷相互对视了一眼,然后跪了下来,道:“臣听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黄安于是上前一步,将手中的诏书张开,宣读:“……皇三子祈珏,人品贵重,深肖朕躬,必能克承大统,速择吉日即皇帝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三皇子这时往前一步,对着勤政殿跪了下来,声泪俱下的道:“儿臣必不负父皇所托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御史中丞卢垌这时候与孟季廷对视一眼,孟季廷对他点了点头,他于是站了起来,怒道:“……陛下既在弥留,为何不召重臣至榻前受命,反而由两位娘娘颁布传位诏书。如此反常,不得不令人怀疑,这诏书究竟是真还是假,又有谁能证明。如今,我们诸多大臣就在勤政殿外,请两位娘娘让我们亲自进去面见陛下,若陛下谓此诏书所述为实,我们必当遵守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卢垌开口之后,跟着便有大臣纷纷开口附和:“请两位娘娘允臣等进去面见陛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皇后脸上表情一冷,厉声道:“这是陛下亲自加盖玉玺的诏书,由陛下信任的黄内侍亲自宣读,还有何疑问,你们难道想抗旨不遵不成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与此同时,勤政殿四周的屋顶,手持弓箭的禁卫露出了头,手上的箭矢纷纷对准了跪在勤政殿之中的诸位大臣,而后两队重甲的禁卫从勤政殿外走了进来,站立于朝臣两侧,然后用长矛对准了他们。

        勤政殿前的大臣慌乱起来,均站起来往中间挤去,看着左右两侧的禁卫和他们手上的武器,或面生怒气,或心生惶恐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后盯着他们:“诸位大臣还是想好了再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这时,宣靖侯脸上带上了笑意,与中间自己一系的人相互使了一个眼色,然后纷纷跪在地上,高声呼道:“臣等谨遵陛下圣谕,一定尽心辅佐三殿下登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有大臣对他们心生不屑,甚至有不怕死的大臣厉声道:“如今这是干什么,你们这样子根本是像在谋反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孟季廷这时候站了出来,看着上面的皇后等人,声音缓缓道:“如今文武百官均在此,两位娘娘阻拦大臣面见陛下,实在令人可疑。两位娘娘若不心虚,便该将勤政殿的大门打开,让臣等进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孟季廷,你自恃有功,骄纵不轨,毫无臣礼,早应降你降罪。”皇后盯着他,厉声道:“来人啊,此人不轨,将其拿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然而此时,两侧的禁卫却未动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后左右看了一眼,再次厉声道:“去将他拿下!”

        禁卫仍是未动。

        皇后和崔贤妃相互对视一眼,开始有些慌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孟季廷则看着她们道:“两位娘娘觉得此时这里的,还是你的人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他抬起手来,挥了挥手,于是两侧手持长矛的禁卫反而上前将她们团团围住,而勤政殿屋顶上的弓箭手,手上的弓箭亦转了个方向,全部对准了她们的方向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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